这里混合了2015年秋天和2017年初夏我分别在上外松江校园拍摄的胶片,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拍这些可能看起来很寡淡的照片,反正不是为了追忆青春年少似水年华。 从2015年九月开始,一转眼已经在母校(上外)母院(新闻传播学院)教了四学期的摄影课了。毕业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回到松江的体验十分奇异,那种一切如故又一切皆改变的感觉,我养成了每次午饭后绕校园散步一圈的习惯,每一次,居然都会发现前所未见的景观。这简直不像是曾经生活学习过四年的地方——校园,建筑和教室都一如记忆,不同的是那些细节,似乎凭空出现的河道,记不起来的学校边界……是记忆失灵了,还是学生时代太不关心身边事物?又或者,当年只顾恨松江太遥远,没想到有一天,校园终要成为记忆。回到学校的第一学期,我探索了记忆和现实的偏差,那些我印象中没有的场景,都被保留在三四卷彩色底片中。 这个过程中,我又不断疑问,记忆中有的,则能怎样被呈现呢?第一节英文课的自我介绍;剪辑室里的蚊子;月黑风高的晚上,借用上外小别墅拍鬼片;梅雨季,教室墙上的画流下墨痕,没有空调的寝室里,只能用书当枕头……若不借助执导的手法,这一切或许只能留存在每一届亲历者的脑中。 第一个学期结束之后的一年半中都没有拍(松江校园)。园林项目换上了大画幅之后,多出一些黑白的120胶片来,今年五月,松江校园的草木繁盛,下过雨的校园里,飘荡着樟树的清香,这种野生的状态,竟又是记忆中没有的。校车开出去的时候,我瞥见小树林中间的空地上,一片白色小花在阳光下闪光。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再次将相机带到了松江,在校园中转了几圈,拍下一些植被茂盛的画面味——近来,似乎越来越喜欢拍那些自然的地方。只是那片有白色小花的空地,却不见了,原来新近割过了草。意料之外的诡异事件是,一星期后去方老师工作室看底片时,竟发现两卷都只有三张显了影,这些图像淡出一般逐渐加深,到第四张起底片竟是完全没有曝光的样子了。我们都无法解释这怪异现象,只能拿剩下的胶片做测试,于是2017上半年最后一个教学的日子,我又拍完了一整卷。这一次,倒十分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