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左到右:郭明、姗姗和凤银(均为化名)。郭明和凤银是再婚夫妻,各自在上一段婚姻有一个孩子但都在离婚时判给前妻和前夫了,房山区计生部门认为姗姗属于他们的第三个孩子,要缴纳40余万社会抚养费才能上户,这大大超出了他们的经济条件,姗姗成了上不了户口的“黑孩子”。

从左到右:王建英丈夫、孙子天佑和王建英。天佑手里举着的是王建英过世的儿子崔楠,自儿子走后,媳妇也改嫁了,而天佑则一直认为爸爸正在国外打工。王建英所代表的群体是有三代的失独,他们一面被更庞大的失独群体排斥,一面有自己的烦恼——自己即将老去而孙子还未长大,他们的未来要怎么办呢?

因脑血管疾病,姗姗父亲郭明行动迟缓,不能做太劳累的工作,闫凤银要照顾年幼的女儿,平时只能兼职在社区做保洁工作,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丈夫郭明每个月1720块的工资

天佑周六日不用上学时,王建英会把他一起带到诊所上班。为了给孙子存点钱,退休了的建英还坚持在私人医院上班。

姗姗给凤银展示她的画。凤银不想让姗姗知道太多关于“超生”“黑户”的事情,怕影响她成长,有一次她突然对不想做数学题的女儿说:“你是自由的,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但妈妈不能。”

天佑在吃零食,王建英说以前自己对儿子教育很严,而现在最希望孙子拥有的却是快乐。但一想到他以后要独自面对生活,她的心就放松不下来

凤银和朋友在募集社会抚养费,自从收到社会抚养费决定书,凤银就从一个普通的家庭女性变为一个四处为自己的权益发声的行动者,同时她认识了北京上百个“黑孩子”的家长,他们正试图推动超生和上户脱钩

2015年12月1日,北京PM2.5浓度爆表,天色阴沉,来往路人都戴起口罩,但来自全国各地的700多名失独者却毫无防护地站在知春路国家卫计委门口,手里拿着诉求信,等候一个答复,这已是他们第六次这样做了。

凤银一家在吃晚饭,他们看上去是平凡却温馨的一家,经济虽然不富裕,却相处和睦,女儿乖巧聪明,若不是背负了那巨额的社会抚养费,他们的生活将完全不一样

建英在儿子生忌给儿子上坟。崔楠的墓在一片玉米地里,当地的风俗认为父母不可以给儿子立碑,建英总是找不着,她一边扒开比人还高的玉米秆,一边念叨着“臭儿子你在哪儿呢?”仿佛孩子还会给她一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