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江西萍乡市,在温州某制鞋厂打工,因工厂不景气,月停工十天,现坐火车回老家。一家五口,老母与妻,外加俩孩。自己月工资仅三千多元,妻子在家接点小活月千元左右,且活时常没有。整个家庭的主要收入,就是他。
为什么坐火车?他直言不讳,理所当然地笑说,当然是便宜喽!从温州到萍乡只要100多,晚5点至早7点。而动车要300多。晚饭呢?在火车上吃了点自带的一点零食就是晚饭了。半夜饿,那就忍着。又说,还剩俩苹果,第二天早上吃。
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他一直扯着旁边的陌生人聊天,尽管旁边的人已听到沉默甚至闭目养神了,无非聊些中国人情社会的潜规则,嘻嘻哈哈地说着,但难掩他无奈而失落的情绪。
或许,就是他们这一类人,甚是找不着说话的人和说话的地儿。有个陌生人,哪怕不和他互动,可以去倾诉,在这漫长的夜,对他,都是一丝慰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