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叶上的大学梦

两个月前，国家财政部发布了2014年全国财政决算，其中烟草企业利润收入412.35亿，在国有资本总收入中占了近十分之三，比我们熟知的石油、电力、煤炭等企业的收入都要高。烟草生意“油水十足”，烟农们的生活又是怎样？湖南花垣县吉卫镇下水村，四面环山，由于气候土壤条件的便利，村里很多人都靠种植烟叶为生。在这个耕地面积六百亩的小山村，麻国正一家种了三十亩烟田，是村里的种烟大户。对他们一家6口来说，烟叶子，就是他们的幸运草。每年开春开始耕地、撒肥料，一直到七八月份采烟，麻国正一家用汗水浇灌着他们赖以生存的烟田。 “不种烟草，我和妹妹就念不起书”，麻国正和二妹都在读大学，7岁的小妹也刚上了小学。为了供他们兄妹三个读书，麻国正的父亲一咬牙把家里三十亩地全用来种了烟叶。每年的7月到9月，是烟叶收获的季节。在这期间，种烟的每家每户，都是全家老少起早贪黑，麻国正家就更是如此。虽然累些，但靠它已经供出了两个大学生，这是麻国正父母的“盼头”。当地有句俗话：“种烟叶，苦全家”。麻国正家地多，风调雨顺的话，一年下来也能挣个六七万。但要供着三个上学的孩子和一位老人，他们一家六口的日子并不宽裕。麻国正说，自己每年都会申请8000元的国家助学贷款，这意味着一毕业，他就会背负着几万元的外债。由于气候、土壤等自然因素影响，每年的烟叶都会或多或少地坏损。麻国正说：“坏损都是一片一片的，今年家里大约损失了五分之一的烟叶。” 收割回来的烟叶要经过精挑细选，经脉的粗细和烟叶的成色，直接影响着烟叶的价格——好的一斤十多块，差的只能卖两块多。下午1点多，麻国正的二妹一边听音乐一边将烟叶分类，她今年刚考上大学。收割，挑选，烤制……每一个步骤在麻国正家里都有明确的分工：麻国正和爸妈负责下地收烟叶，二妹负责将烟叶整理、分类、做饭…… 烤烟是最重要的一步，温度和湿度的细微变化直接决定着烟叶子的成色，稍有疏忽就可能前功尽弃。为此，麻国正的父亲还专门修了一间烤烟房。烤烟的时候，要先用文火让烟叶变黄；再接着，把烤烟房的天窗和地洞逐渐打开，大火伺候。这样才能把烟叶上的水分全部蒸发出去。五六天后，烟叶烤好了，老远就可以闻见香味。“那味道像桂花开，十里飘香”，麻国正说，整个村庄都会沉浸在扑鼻的香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