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镜：me&莉莉
摄影：懒人
当雾色……
[法]弗朗西斯•耶麦
当雾色照亮了污泥，
谷仓的光在雾中游移，
我在你家老宅的水管前
停下脚步，看到小金丝雀旁
正在灯光下刺绣的你。
从绿格窗粉色的缝隙中
透出了海岛的气息，仿佛
在那奇特之海流经的异域，
我们出生前已在那儿生息，
我觉得，我至今仍在那里。
在街上我看到闪亮的门板。
门厅早破败无疑，昆虫
从长长的门板下探出
黑亮的头。这门板历尽风霜，
碎木屑布满坚硬的框架两翼。
这悲伤的日子，一切重回脑际，
因为依旧是坏天气，我卧室里
落下了尘灰般的阴翳，
你、昆虫、灯火，你们太遥远，
我想起了那个叫十一月的节气。
假如你读了却又不懂：
只要你能理解，能阅读，
你也会向往那热带地区，
向往巧克力和茉莉飘香的异域，
古时候，大货船可都驶往那里。
我死后，如果有人读到这些诗句，
就请去个小城的码头旁把你寻觅；
他会向你解释何谓诗人，
那边，大海上盘旋着金色的海鸟，
女友，我们出生前已在那里生息。
你不会明白这些解释。
你会心软，拿起老派的女帽
把椴树花采集，而我在棺材里，
除了诗人的傲骨一无所有，
为对你涌起诗人的激情而战栗。
出于自尊，我想把几首诗
题献给像你一样温柔体贴
却又啥都不懂的少女。
古老火堆旁传来大海的涛声，
你温柔得形同唱颂圣体瞻礼。
1895年
（刘楠祺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