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摄影,这个充满真实影像记录的大众艺术而言,人人都能参与,它有着比其它艺术更低的门槛,在这个人人都是“摄影师”的年代中,不妨诠释为:人人都是影像的忠实记录者。

    但是人们对于摄影的认识绝大多数是局限于大环境的表面影像上,风光、记实、人像等等是我们常见的题材,这些摄影形式也许需要恢宏的场面来让我们的风光创作更加磅礴大气;或者需要到少数民族聚集地了解风土人情,拍摄人文纪实;抑或是觉得普通人像没有新意而延伸出其他形式的人像照片,讲述故事;以及用难以理解的所谓抽象,来阐述一段自说自话的观念想法,来为照片“增彩”。也许是“大片”都应该是靠气势或者独特的视觉观念来吸引观者。但是这种片子,似乎已经脱离了自然常态的原始美,这种抽象高深的影像艺术,又有多少人能读懂?这样似乎登上大雅之堂的阳春白雪,仿佛脱离了世俗的审美观念,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难以读懂,甚至是一种歪曲而琢磨不透的“深层次”作品,没有一定底蕴是鉴赏不来的艺术表现,让大众在摸不着头脑的以讹传讹中叫好称赞,又有多少实际的意义呢?

    摄影本身应该是记录反映真实的自然之美,自然美定是大美,不需要过多的修饰阐述,用镜头捕捉最真实的影像,无需过度的说明和肆意的深度挖掘,以个人思想深入而进行创作,不在乎广大民众对于影像欣赏力的认知,这样的创作是片面的,是自私的,更是对摄影艺术的偏激执拗。

    当然对于年轻一代的摄影师而言,我并非像大多数年轻摄影人那样去拍摄一些所谓观念作品,蕴含一些年轻人对社会或者是感悟的看法来表现在自己影像作品中,而是更加喜欢贴近自然,去记录真实存在的,但是更容易被我们所忽视的微观世界。

    对于我而言,已经历力了拍摄生态微距的几个年头,虽然由于条件的制约,相比自然资源丰富的南方来说,闭塞的北方对于拍摄这类题材有着不可抗拒的桎梏,唯有秦岭是北方生态资源的宝贵之地。人们如果进入秦岭拍摄,肯定会被逶迤的连绵群峰所折服,首会记录这种壮阔的风光,但是我却愿意蹲下身来,观察一草一木,记录这些可爱的小生灵:影像的另一个世界,“生态微距”摄影。这些可爱的昆虫有着他们自己生存的小环境,相比人类的宏观世界,有着更多的神秘感,也许对于大多数摄影人来说,微距是不上席面的题材,纵观国内各大影赛,我们不难发现,大奖的作品都是纪实类和风光类占绝大多数,即使包含生态的,也都是那些大型的动物作品,然而生态微距这个小众的题材却是认知度不够而萧瑟低糜,也许是人们不了解生态微距摄影的真正意义,对于这种动不动就要趴、躺、卧等各种“高难度”动作的摄影题材而有种厌恶感,浅尝辄止而放弃,或是那些依靠把昆虫抓回去进行一系列摆拍的,仅靠现场布置的氛围,而让照片仅仅是表面有着诱惑人的美丽,完全失去了真实环境的衬托,无法反映自然,毫无意义,并且把昆虫抓回去这一做法也是非常让业界厌恶的,然而我却愿意置身于它们栖息之地,融入其中,用镜头来记录这些小生灵的自然生存状况,拍摄它们最真实的生活写照。

    当然对于摄影来说,应该是蕴含多种科学在其中的,比如拍摄人文纪实就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而不是胡拍一气;风光摄影师就一定需要掌握气象学以及地理学,推断出即将呈现的天空,以及何时能够等待到自己期望拍出的美景,永远不会有存在侥幸而偶然拍出的拾漏大片。拍摄人文,需要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对于拍摄风光的摄影师来说,驱车游遍中国的山川大河来创作。但是对于生态微距而言,也许一片草地、一道河沟、或者是一洼水塘都可以创作一天,拍出满意的作品。生态微距,有着自己的影像诱惑力,它们不需要气壮山河的“大片”,也不需要依靠“老少边穷脏乱差”来引人入胜。也许只需要一个有趣的瞬间,一个奇特的眼神或悠然的姿态都能够吸引我把镜头对准它们,记录下它们这有趣的一幕。